Thursday, February 7, 2008

關懷---來自無奈

“媽,走吧!我先離開了。我想明晚我可能抽時間和您吃飯,所以您先睡吧!”
“哪後父。。。”
“媽!夠了!別再提他了,好嗎?”
“但他始終是你後父。。。”
“夠了!我走了!”

老人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,低頭又看到太陽射入自己腳下的影子。
從影子中明顯地看得出這是一所矮小的建築物,和鄰接的建築物一樣,但裏面卻住了幾位和自己一樣垂暮的老人。
牽挂家人的心,強顔歡笑的臉孔,寂寞無奈的笑聲填滿這座空虛的老人院。

在高速公路上的兒子,滿肚子憤怒。
因爲他不明白爲甚麽媽媽常常把後父挂在嘴邊,撩起他的無名火。
也不明白爲甚麽這後父盡然逼得他不想和媽媽多談一句。

他認不住打了一通電話給老婆,罵著同一件事情,老婆也耐心的聆聽。
因爲老婆始終把這件事當笑話聼,只是重復聼了許多遍而厭倦。

夜晚,他和他的孩子去娘家共度晚餐。
他們依然把這笑話講多一遍,大家也笑了一遍。
他突然覺得這後父實在另他挂不住臉了,也到了無奈的地步。

第二天,老人院一通電話亂了他生活節奏。
因爲他媽媽私自離開老人院去了後父家---一個他不知道,也不承認的家。

聯絡了衆多鮮少接觸的親戚,沒有人有頭緒。
他生氣地放棄尋找,然後去接送自己的孩子去。

當他抵達學校后,卻戲劇性地遇見了自己的媽媽。
“夠了媽!你給我找那後父出來!我要見他!”

媽媽在框住了自己的眼淚后,姍姍的告訴他:
這學校也是你畢業的地方,我和你爸一起呵護你上學的情景是我無法忘記的。
你爸和我為這家所付出的一切也是我無法忘記的。
你結婚生子興奮表情也是我無法忘記的。
我流著淚送遙遠你爸最後一程也是我無法忘記的。
你荒唐的塞了一個藉口給我,然後送我入老人院更是我無法忘記的!

後父,是我虛構的。
沒有他,我實在無法看到你對我冷漠的表情有什麽變化。
沒有他,我看不到你對我的一絲感覺。
這麽多年,你對我的態度除了厭倦,還剩下些什麽?

我。。。我。。。我先囘老人院去了。。。以後別找我了。。。保重。

之後,媽媽傷心地離開了。

他無言,但心裏很痛。

第二天,他帶著自己的家人接媽媽回家,很慚愧地說了一句話:
能和妻子學習相處、培養感情,卻不會愛上媽媽。我真的很沒用。。。很沒有用。。。媽媽!